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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0 年 6 月 5 日的清晨,苏艾在熟悉的土炕上猛然惊醒。鼻尖是柴火的烟味,耳边是儿子乐乐带着奶气的呓语,而身侧,是那个被她害了一辈子的男人 —— 纪阳。他的腿还肿着,那道让他瘸了半生的伤,此刻还没落下病根。
"我 ** 的重生了!" 苏艾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哭出声。上辈子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:她是苏帮老大,在黑白两道横冲直撞,却在最风光时亲眼看见催债的人打死纪阳,看见乐乐倒在血泊里喊 "妈妈"。她握着枪杀了所有仇人,最后在纪阳的坟前饮弹自尽,只留下一句 "若有来生,换我护你"。
可重生的喜悦很快被纪阳的冷漠浇灭。"你又欠他们钱了?还是你打死人了?" 纪阳的声音里满是疲惫,这个被她的混世魔王行径磋磨了数年的男人,眼里只剩麻木。乐乐怯生生地拉她的衣角:"妈妈,你别再惹爸爸生气了。"
苏艾的心像被针扎着疼。她扑通跪在纪阳面前,额头抵着他的膝盖:"纪阳,这一次,我一定不会再莽撞。我要给你和乐乐一个安稳的家,我要把你们往死里宠。"
纪阳却只是冷笑:"苏艾,你闹够了没有?" 他见过她太多次 "改邪归正" 的戏码,从最初的期待到后来的绝望,他早已不信。"我们离婚吧。"
"离婚可以,但不是现在。" 苏艾抬头时,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混不吝,只有不容置疑的坚定,"给我一年时间,我治好你的腿。做不到,我放你走。" 她知道,空口白话没用,她得拿出行动。
苏艾记得,上辈子纪阳的腿是被赌场的光头和李建兵打断的,他们设套让她染上赌瘾,再借高利贷逼她就范,最后把她卖去歌舞厅。这一次,她要先下手为强。
"李建兵,今儿手气好,敢不敢再玩一把?" 苏艾揣着空口袋走进赌场,脸上挂着惯有的痞笑。光头和李建兵以为她还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蠢货,狞笑着设下老套的骗局。可当苏艾掏出藏在玩具枪壳里的真家伙,指着光头脑袋时,整个赌场的空气都凝固了。
"前世我闯荡一生,建立了叱咤黑白两界的苏帮,没点手段可不行。" 苏艾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能冻死人的寒意。她没忘上辈子的仇,但此刻更重要的是钱 —— 给纪阳治腿的钱。"欠我的,拿出来。医药费、营养费、误工费,一分不能少。"
光头和李建兵吓得屁滚尿流,连滚带爬地凑了一千五百块。苏艾捏着钱走出赌场时,天刚蒙蒙亮。她冲进屋里把钱拍在桌上,纪阳却猛地掀开被子:"你果然又去打牌了!"
"我是去清账的。" 苏艾的声音软下来,拿起旁边的尿壶,"你腿不方便,夜里起夜我照顾你。" 纪阳别过脸,耳根却悄悄红了。当苏艾把他扶到医院,医生说 "能治好,和正常人一样" 时,这个隐忍了太久的男人,眼眶终于湿了。
纪阳住院的日子,苏艾没闲着。她知道 90 年代的商机藏在街头巷尾,电影院门口的人流里就藏着黄金。"老板,来两张《黑猫警长》的票。" 她带着乐乐去看电影,却发现观众看完电影总念叨着 "没点喝的"—— 这就是机会。
她找到快倒闭的食品加工厂,租下灶台炒茶,又琢磨着做 "奶茶":"牛奶兑茶叶,再加糖,甜丝丝的准受欢迎。" 赵师傅看着这个前几天还像混混的女人,此刻眼里闪着精明的光,忍不住帮她做软塑包装:"上面印什么字?"
"就叫 ' 甜蜜蜜 '。" 苏艾笑得灿烂,"爱情甜蜜蜜,生活甜蜜蜜,日子甜蜜蜜。"
第一天在电影院门口摆摊,苏艾就火了。"甜蜜蜜奶茶,喝了甜蜜蜜!" 她嗓门亮,人又利落,配上刚出锅的奶香爆米花,不到天黑就卖光了所有货。电影院的黄老板找上门时,苏艾正蹲在地上数钱,脸上沾着糖渣:"黄老板,要不要合作?我有上百种改进秘方。"
黄老板看着这个敢想敢干的女人,一拍大腿:"合作!" 很快,"甜蜜蜜" 从奶茶摊变成连锁快餐店,卖炸鸡、汉堡、可乐,火遍全城。纪阳拄着拐杖去看她时,苏艾正指挥着工人搬货,阳光洒在她身上,像镀了层金边。"你看,我说过会让你过上好日子。" 她跑过来,自然地接过他的拐杖,"医药费早结清了,还剩一千多呢。"
纪阳看着她眼里的光,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,悄悄化了。
苏艾成了 "万元户" 的消息,像长了翅膀飞回村里。那天她正给纪阳擦腿,院门外传来尖利的骂声:"苏艾你个赔钱货,当了万元户就不认爹娘了?"
是她的母亲李翠花和弟弟苏鹏。上辈子,这对母子吸够了她的血,苏鹏赌博欠债,李翠花就逼着她去借高利贷,最后把她推进火坑。
"我弟弟要结婚,你当姐姐的,不得给两千块彩礼?" 李翠花叉着腰,理直气壮。苏鹏在一旁附和:"姐,以后我有钱了肯定还。"
苏艾冷笑一声,从兜里掏出两百块扔在地上:"拿着滚。" 李翠花骂骂咧咧地捡钱,苏艾又补了一句:"明天把家里的猪杀了,送两条前腿和十斤排骨来,给纪阳补身子。"
"你算什么东西,也配吃我养的猪!" 李翠花跳着脚骂。苏艾慢悠悠地拿起墙角的扁担:"要么送肉来,要么把这两百块还我。" 李翠花看着她眼里的狠劲,吓得拉着苏鹏跑了。
纪阳在屋里听得清楚,他拉住苏艾的手:"你没必要这样。" 苏艾反手握住他:"以前我总想着讨好他们,换一点亲情,结果呢?这一世,我只为你和乐乐活。" 她顿了顿,声音轻下来,"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?"
纪阳摇摇头,把她往怀里带了带:"我只心疼你以前受的苦。"
苏艾的生意越做越大,却没躲过旧敌的眼睛。齐秀 —— 上辈子骗了苏鹏彩礼、最后把他坑进监狱的女人,这一世又缠了上来。她勾结对苏艾不满的工商局郑主任,拿着伪造的 "违法证据" 上门:"苏艾,你这些产业都是非法经营,跟我们走一趟!"
乐乐吓得扑到苏艾怀里:"妈妈,他们是坏人!" 苏艾把儿子护在身后,冷眼看着齐秀:"我做的都是正经生意,你少给我扣帽子。"
就在郑主任要动手时,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:"住手!" 是市监局的张局长 —— 上次下乡视察遇袭,正是苏艾和纪阳救了他。"苏艾同志是我的恩人,她的产业我亲自查过,合法合规!" 张局长瞪向郑主任,"你滥用职权,回去接受调查!"
齐秀吓得瘫在地上,苏艾看着她,眼神里没有恨,只有释然。上辈子的债,这辈子总要了清,但她不会再用极端的方式,因为她有要守护的人。
风波过后,纪阳把苏艾拉到院子里,月光洒在两人身上。"你突然变好,变这么厉害,到底是为什么?" 他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。
苏艾深吸一口气,抬头望进他的眼睛:"我重生了。上辈子我害了你和乐乐,这一世,我用命来还。" 她握住他的手,"纪阳,我知道你没安全感,可我真的只有这一件事瞒着你。我挣再多钱,都不如你信我一句重要。"
纪阳沉默了很久,突然把她紧紧抱住:"傻瓜,我早就信你了。"
苏艾的 "苏氏集团" 越做越大,从餐饮到房地产,一步步实现着她的承诺。纪阳的腿彻底好了,他开了家小诊所,每天救死扶伤,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。乐乐背着新书包,再也没人敢骂他 "野孩子"。
那天,苏艾拿着城里的新房钥匙回家,纪阳正在给乐乐讲故事。"我们搬家吧,去城里。" 苏艾把钥匙放在桌上,眼里闪着期待的光。
纪阳放下故事书,走到她面前,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灰尘:"好。" 他顿了顿,补充道,"不是因为你挣了多少钱,是因为有你的地方,才是家。"
搬家那天,卡车装着彩电、冰箱,还有乐乐的玩具枪。苏艾牵着乐乐,纪阳帮她提着包,阳光穿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,温暖得像一场梦。乐乐突然停下来,举起小手:"爸爸,妈妈,我们拉钩,一辈子都不分开。"
苏艾笑着勾住儿子的手,眼角却湿了。她转头看向纪阳,他也正看着她,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。
是啊,一辈子。上辈子的遗憾,这辈子用爱填满;上辈子的亏欠,这辈子用余生偿还。她曾是叱咤风云的大姐大,如今只想做纪阳的小女人,做乐乐的好妈妈。这江湖再大,不如家里的一盏灯;这权势再重,不如爱人的一个拥抱。
剧中金句经典语录:
"我的草原我的马,我想咋耍就咋耍"—— 苏艾的嚣张里,藏着对生活的掌控欲,更藏着护家人的底气。
"上辈子的债,这辈子我用命来还"—— 重生不是为了风光,而是为了弥补,这是苏艾最坚定的承诺。
"有钱任性,反正这钱咱们也花不完"—— 不是炫耀财富,而是终于能给家人最好生活的踏实。
"你救了局长,你保护了我,你拿掉了我嘴里的烟,你让我改邪归正,你还那么该死的帅,你怎么可能配不上我呀"—— 在苏艾眼里,纪阳的好,远比她的成就更耀眼。
"有你的地方,才是家"—— 纪阳的温柔,是对苏艾所有付出的最好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