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击▼▼▼▼“网盘下载”▼▼▼▼
保存到网盘观看,不保存只能试看2分钟哦!
资源有问题?点此反馈
当锁魂链的寒铁蹭过腕间,安长夏望着窗外那轮被天煞阁高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月亮,忽然想起被拐卖的第一天。那时她攥着父亲给的银镯,以为只要跑快点,就能闻到家里红枣粥的甜香。可十年光阴,终究把她熬成了半魔莫迦唇边的 "换命人"—— 一个注定要被剜心,才能让他摆脱早夭诅咒的容器。
天煞阁的血腥味,是安长夏十年里最熟悉的气息。老阁主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棱:"十日后用月影刀剖出她的心脏食之,你身为半魔的早天诅咒便可解除了。" 而站在她面前的莫迦,眼底翻涌着比夜色更浓的复杂。他是天煞阁的少阁主,是老阁主眼中的工具,也是亲手将锁魂链缠上她手腕的人。
"从现在起,他的话不作数了。" 当莫迦的刀刺穿老阁主胸膛时,安长夏听见自己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。老阁主临终前嘶吼 "半魔跟畜生并没有区别啊",可她看着莫迦溅血的侧脸,竟分不清那是解脱的快意,还是另一种更深的囚禁的开始。莫迦转过身,猩红的眸子里映着她的影子:"你十日后取我的心才有用,比起心之刑,我现在杀了你岂不更痛快?"
他以为这是威胁,却不知她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折磨里磨出了反骨。"这锁魂链只要被你的法术驱动了就困不住我了。" 当锁魂链寸寸断裂时,安长夏迎着夜风笑出了泪,"被拐卖的第十年,我终于自由了。" 可她没看到,莫迦望着她消失的方向,指尖掐出了血 —— 他弑父夺权,或许从来不止为了解除诅咒。
破庙的月光照在安长夏干裂的唇上,她攥着那只被岁月磨得发亮的银镯,终于敲开了记忆里的家门。开门的老者愣住了,直到她颤抖着问 "爹爹倾尽所有为我打造的银镯,爹爹也不认得了吗",老人才轰然泪下:"长夏,我的长夏啊!"
可温暖像易碎的瓷碗,转眼就被另一个女孩摔得粉碎。"若不是改叫思夏这个名字,都不会站在这里。" 思夏的声音带着十年积攒的委屈,"这里的一砖一瓦,都是爹娘亲自为我挑选的。如果真的爱你,为什么会收养我呢?" 安长夏看着父亲端来的红枣粥,忽然明白,十年光阴不仅在她身上刻下伤痕,也在父母的生命里填进了新的人。
父亲的粥还温着,安长夏却在夜里收拾好了行囊。天煞阁的内乱终会平息,莫迦绝不会放过她。她摸着银镯想,或许有些家,离开才是最好的守护。可她没料到,思夏那句 "你为什么没死在外面",竟成了刺向她心脏的第一把软刀 —— 原来连归家的路,都布满了真假难辨的荆棘。
莫迦找到安长夏时,她正躲在城郊的废屋发抖。他捏着她的下巴,语气狠戾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:"你的血供养了我十年,你和我早就分不开了。" 安长夏偏头咬他的手腕,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时,她听见自己说:"四日后就要刺我心的人,竟然说心悦于我?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献出我的心吗?"
莫迦的眼神暗了暗。他带她回天煞阁,却不再提取心的事,反而在她的梦境里反复出现。"长夏,你穿嫁衣的样子真好看。" 他在梦里为她描眉,语气温柔得像幻觉,"我要的是你的心,不是让你献身 —— 我指的是心意。" 安长夏在梦里惊醒,冷汗浸湿了衣襟,她分不清那是他的欺骗,还是自己早已在恨里生出了不该有的动摇。
贪鬼盗走月影刀时,安长夏第一次看到莫迦的慌乱。他掐着贪鬼的脖子嘶吼,回头却看见她冷漠的脸。"你宁愿死也要杀了他,他宁愿死也要护住你。" 巫医的话像警钟,敲在安长夏心上。当莫迦为护她挡下致命一击,血溅在她脸上时,她忽然懂了那句 "爱是成全,是自由绝对不是控制和占有"—— 原来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,困在名为 "爱" 的牢笼里。
决战那日,天煞阁的红绸像凝固的血。莫迦以大婚为由召回了所有恶鬼,安长夏握着假的月影刀,看着他站在化墟鼎前笑:"今日之后,你就能自由了。" 她不懂,直到思夏带着真的月影刀出现,她才明白这是一场用生命铺就的救赎。
"半魔喝了换命人的血,换命人就可以用月影刀杀死半魔。" 巫医的声音在耳边回响。安长夏举起刀,却看见莫迦闭上眼,唇边带着笑意:"好好活下去,替我去看看外面的花。" 刀落下的瞬间,她终于懂得他那句 "你哭的我心都碎了" 里藏着的真心 —— 半魔不是没有心,只是他的爱,从来都带着自我毁灭的决绝。
恶鬼消散时,阳光第一次照进天煞阁。思夏扶着安长夏走出废墟,远处传来市井的喧嚣。安长夏摸着腕间的银镯,忽然想起莫迦最后问的那句 "莫迦,你懂爱吗"。或许答案早已写在风里:爱不是囚禁十年的锁魂链,不是必须剜出的心脏,而是他最终放手时,那句 "你自由了"。
长夏未央,爱恨成烬。那些流过的血、受过的伤,终究在阳光下开出了花 —— 那是自由的模样,也是爱的最终成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