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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墙高耸,隔绝了西北的风沙与京城的烟雨。当冯嬉—— 这位手握四十万兵权的楚西大元帅之女,接过那道将她从西北草原拽入深宫的圣旨时,她眼底的桀骜与皇上沈奉心中的算计,早已在红烛摇曳中埋下了火药。他要的是兵权,她图的是 "去父留子",却没人料到,这场以权谋为起点的婚姻,会在刀光剑影、嬉笑怒骂中,熬成一锅又烈又暖的汤 —— 汤里有猜忌,有守护,有藏了半生的秘密,更有吵吵闹闹却分不开的烟火气。
冯嬉的轿子刚落地,沈奉的算盘就已打得噼啪响。这位新登基的帝王,看着画像里被西北百姓用来 "镇宅驱邪" 的女子,暗自冷笑:"娶了她,再让她毙命于后宫,四十万大军便唾手可得。" 可他没算到,这位 "将门野女" 不仅身手了得,心思更比他还野 ——冯嬉一进皇宫就撂下狠话:"丑皇帝想打我冯家兵权的主意?我便去父留子,当太后!"
新婚之夜,便是两人的第一次交锋。沈奉带着 "酌情丹" 想敷衍,冯嬉揣着 "猛男啼泪" 要 "一举得男",却在推搡间互扇耳光、互踹龙腿,活像两只炸毛的兽。沈奉骂她 "杀猪匠",她回敬 "丑皇帝";他想借嘉贵妃(当朝宰辅之女)打压她,她反手拟了 "侍寝表",把皇上的恩宠像分猪肉一样分给各宫妃嫔,气得嘉贵妃直跳脚。后宫的妃嫔们更是有趣:陈美人从争宠到只想 "陪皇后",云婕妤放着龙床不睡,偏要守在冯嬉身边,连沈奉都纳闷:"朕的后宫,怎么成了她冯嬉的天下?"
算计从未停歇。永安王派刺客暗杀冯嬉,反被她揍得鼻青脸肿;嘉贵妃用媚香陷害,却被冯嬉反手查出证据,打入冷宫;连沈奉自己都被冯嬉误送进净身房,气得他捂着腰喊:"朕要杀了这个野人!" 可气归气,当冯嬉真的晕倒时,他比谁都慌 ——"若她死了,楚西大军必反",这话喊得理直气壮,却藏不住眼底的慌乱。
转折点发生在皇家狩猎场。当黑衣刺客的毒箭射向沈奉时,冯嬉想也没想就挡在他身前,刀光剑影间,她的武功暴露无遗。沈奉看着她徒手折断刺客手腕的狠劲,突然想起进京那晚客栈里揍得他护卫满地找牙的 "蒙面人"—— 原来一直是她。可他没问,只是在她为他拔毒箭时,低声说:"疼就喊出来。" 她嘴硬:"这点痛算什么?" 却在他晕过去时,第一次红了眼眶。
孩子的到来,像一场意外的春雨。当太医诊出 "喜脉" 时,沈奉愣了半晌,抓着太医问:"朕不是不举吗?"冯嬉白他一眼:"你用酌情丹骗后宫,当我瞎?" 可吐槽归吐槽,她摸着肚子的样子,让沈奉第一次觉得 "皇权" 二字,不如眼前人的笑眼重要。他开始笨拙地学着关心:送来的枸杞乳鸽汤里不再加药,批奏折时会让她靠在肩上,甚至在她半夜踹他下床时,默默爬回去盖好被子。
时光一晃,太子沈念长到十五岁,能拉弓射箭,更能精准吐槽:"父皇,母后爬树捡风筝的身手,比你当年被刺客追得乱跑时厉害多了。"沈奉仍在纠结那个藏了十几年的问题:"嬉儿,那晚客栈揍我的,到底是不是你?"冯嬉挑眉:"皇上记错了,我只是个弱女子。" 可转头,她会在刺客袭来时,下意识将沈奉护在身后,动作快得像一阵风。
后宫的宫墙爬满了藤蔓,当年的算计早已被岁月磨成了默契。沈奉不再提兵权,冯嬉也忘了 "当太后" 的野心。他们会为了 "谁先动心" 拌嘴,会为了太子的婚事争论,甚至会在月下散步时,突然想起初遇那晚的互相掌掴,然后笑着笑着,牵紧了手。
冯嬉望着西北的方向,对侍女说:"这皇宫再华丽,也锁不住想飞的心。可若有人肯陪你吵一辈子,锁着也无妨。"—— 就像那句老话:"吵吵闹闹是夫妻,平平淡淡是路人。"
沈奉在狩猎场挡在冯嬉身前,对刺客怒吼:"她若死了,朕让你们陪葬!"—— 后来他才明白,不是怕四十万大军,是怕再也听不到她骂自己 "小气鬼"。
嘉贵妃被打入冷宫时嘶吼:"我输了,不是输在计谋,是输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我!"—— 爱情里最狠的算计,从来抵不过一句 "我愿意"。
冯嬉摸着孕肚对沈奉说:"就算你当年真的丑,我也认了。毕竟,孩子他爹,总得顺眼些。"—— 原来所有的 "将就",都是心动的借口。
沈奉在太子降生时,握着冯嬉的手说:"朕不要兵权了,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。"—— 权力再重,重不过病床前的温度。
宫墙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沈奉看着冯嬉教太子射箭的背影,突然笑了。他知道,那个 "客栈之谜" 或许永远解不开,但这又何妨?从互相算计到生死相依,从 "丑皇帝" 与 "杀猪匠" 到 "孩儿他爹娘",他们早已把最烈的酒,酿成了最暖的茶。
就像冯嬉常对太子说的:"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功,不是能打多少人,是能守着一个人,吵一辈子,还舍不得放手。" 而沈奉心里的答案,或许早在狩猎场的毒箭射中他时,就已明了 —— 有些算计,从一开始,就是心动的伪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