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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堂的香烛还在明明灭灭,林老爷子的黑白照片挂在正中央,可底下的人早已没了哀悼的心思。林杰指着林天的鼻子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:"你也好意思来?老爷子活着时都没正眼瞧过你,死了倒来装孝子?"
林天攥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。身边的秋珊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,低声说:"算了,今天是爷爷的日子。" 可谁也没想到,这场葬礼,根本不是结束 —— 它是一场更大游戏的开始。
"既然你们两个都在,我有件大事要宣布。" 奶奶颤巍巍地举起两个一模一样的木盒,声音透过灵堂的寂静传得很远,"这盒子里装着三个木牌,红的绿的都有。你们爷爷说了,绿色多的,继承林氏集团。"
"胡闹!" 林杰第一个跳起来,西装袖口的金表晃得人眼晕,"家业怎么能用盲盒决定?我是直系长孙,在外打拼多年,林氏该是我的!"
林天没说话,只是盯着那两个盒子。他想起小时候,爷爷总拉着他们玩猜牌游戏,那时林杰总耍赖,爷爷却笑着说:"真正的胜负,往往在游戏之外。" 当时他不懂,现在看着林杰眼里的贪婪,忽然有点明白了。
林杰见林天不吭声,更得意了:"怎么?不敢玩?也是,你开着破大众,老婆住院费都要借,哪配跟我比?这样吧,我押上这块绿水鬼,值几十万,你拿得出同等价值的东西吗?"
周围的亲戚开始窃窃私语。二叔凑到林天耳边:"杰儿势力大,你斗不过他,认输吧,还能分点汤喝。"
"汤?" 林天猛地抬头,声音不大却带着劲,"这些年他砸我铺子、打我住院,往秋珊身上泼脏水时,你们怎么不劝他善良?" 他转头看向秋珊,"把车钥匙给我。"
那是秋珊的嫁妆,一辆半旧的大众。秋珊没犹豫,直接把钥匙塞到他手里。林天举起钥匙:"我押这个。"
"哈哈哈!" 林杰笑得前仰后合,"一辆破车也配?来人,把我那 100 万工程预付款拿来!" 他爹在一旁急得跳脚:"那是给工人发工资的钱!" 可林杰眼睛都没眨:"赢了林氏,这点钱算什么?"
香在烛火里烧得滋滋响,已经燃了五分之一。林天看着秋珊隆起的小腹,忽然想起昨晚她疼得睡不着,却还笑着说:"不管你选什么,我都陪着你。" 他咬了咬牙:"我再加一套房,120 万,比你多 20 万,敢跟吗?"
林杰的脸瞬间僵了。可周围的起哄声像鞭子一样抽着他,他冲老婆吼:"把西郊别墅钥匙拿来!" 他老婆哭着说:"那是留给儿子的啊!" 他却一把抢过钥匙:"赢了遗产,什么买不来?"
盲盒开了第一张牌,都是绿的。
林杰的脸更难看了,他掏出奔驰车钥匙拍在桌上:"整个云城就 3 辆的跑车,敢跟吗?"
林天没说话,掏出手机:"老刘,我店铺未来 10 年的收益,能贷多少?"
电话那头的老刘愣了半天:"你疯了?那是你跟秋珊熬了 5 年才做起来的店!"
"我知道。" 林天看着灵堂里爷爷的照片,"但有些东西,比钱重要。"
第二张牌翻开,还是绿的。
林杰彻底急了,他掏出一份合同拍在桌上:"我押公司 10% 的股份!你拿什么跟?"
周围的亲戚都倒吸一口凉气。二叔躲在人群后,小声说:"林天,算了吧,他疯了。"
可林天忽然笑了,他看向周围那些低着头的族人:"二叔,当年你创业失败找他借钱,他把钱扔在地上让你捡,这事你忘了?三姨,你儿子病重时求他,他说 ' 死了才干净 ',你也忘了?"
人群骚动起来。一个瘸腿的远房表哥忽然喊:"我支持林天!他要是赢了,我们再也不用被林杰欺负了!"
"对!我也支持!"
"这些年他抢我们的生意,还打伤我老公,凭什么让他继承家业?"
林天举起手:"爷爷说,真正的胜负在游戏之外。现在,你们的支持,就是我的底牌。"
奶奶看着这一幕,轻轻叹了口气:"开最后一张牌吧。"
林杰的手在抖,他不信林天能有三张绿牌。可当最后一张牌翻开时,所有人都傻了 —— 林天的第三张,还是绿的。
"不可能!" 林杰掀翻了桌子,"你作弊!"
林天捡起自己的牌,忽然抽出藏在手心的一张:"堂哥,你看清楚,我这里有四张绿牌。爷爷说 ' 真正的游戏没有绝对的规则 ',你输的不是运气,是人心。"
三天后,林氏集团的继承权交接仪式马上开始,林天却接到了林杰的电话。
"想让你老婆和肚子里的孩子活命,就来西郊废弃工厂。" 电话里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,"一个小时,过时不候。"
废弃工厂的铁锈味呛得人嗓子疼。秋珊被绑在柱子上,嘴角还有血迹。林杰拿着一把左轮手枪,在地上磨着子弹:"上次的盲盒不算,今天咱们比勇气 —— 生死轮盘,谁活下来,谁当继承人。"
"你疯了!" 林天冲过去想解开秋珊,却被枪指着头。
"签了这份生死状。" 林杰把一张纸扔在他面前,"要么她死,要么你跟我玩。"
秋珊哭着喊:"别签!林天,你走!" 可林天看着她肚子,还是拿起了笔。
枪里装了一颗子弹。林杰先开枪,"咔哒" 一声,是空的。他笑着把枪递给林天:"到你了,我赌你不敢扣扳机。"
林天闭上眼睛,脑子里闪过秋珊第一次跟他回家时的样子,闪过她摸着肚子说 "宝宝以后要叫林念安" 的温柔。他猛地扣下扳机 —— 还是空的。
"运气不错。" 林杰忽然笑了,又塞进一颗子弹,"现在两颗,加倍刺激。"
秋珊的哭声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:"别玩了!我们不要遗产了!" 可林杰像没听见,把枪塞到林天手里:"这次你先来。"
林天看着枪口,忽然问:"你真以为爷爷偏爱我?"
"不然呢?" 林杰的眼神发狠,"他什么好处都给你,我拼死拼活得到什么了?"
"咔哒 ——" 又是空枪。林天把枪扔回去:"你赢不了的。"
林杰的手抖得厉害,他举起枪对着自己的头,却迟迟不敢扣扳机。周围忽然亮起车灯,奶奶带着一群族人冲了进来:"逆子!你要干什么!"
就在这时,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:"都住手吧。"
林老爷子拄着拐杖,慢慢走了出来。照片里的人,竟然活着!
"我和你奶奶设这个局,就是想让你们明白一个道理。" 老爷子看着两个孙子,眼里满是疲惫,"人生即是游戏,但却没有独赢的玩家。"
他指着林杰:"你有能力,可被嫉妒蒙了眼。你以为抢来的是遗产,其实是把自己逼上绝路。" 又看向林天:"你隐忍,但太过退让,有时候善良要带点锋芒。"
林杰忽然跪了下来,眼泪混着鼻涕流了一脸:"爷爷,我错了... 我不该抢遗产,不该打林天,更不该... 更不该欺负族人..."
林天扶起他,叹了口气:"堂哥,以前的事,算了。"
"算了?" 老爷子敲了敲拐杖,"怎么能算了?做错事就要认,要改。林杰,你去把抢来的生意还给族人,把打伤的人送去最好的医院,什么时候他们说原谅你了,什么时候再回公司。"
他又看向所有人:"林氏能传百年,靠的不是一个人厉害,是所有人一条心。你们俩记住," 他指了指林天和林杰,"一个人赢不算赢,全族共赢,才算真的赢。"
灵堂的香早就燃尽了,可林家的故事才刚开始。当林天和林杰一起站在林氏集团的会议室里,对着族人鞠躬时,秋珊摸着肚子笑了 —— 她知道,宝宝以后会出生在一个温暖的家族里。
只是没人知道,爷爷转身时,偷偷跟奶奶说:"那盲盒里的绿牌,其实我给林天多放了一张... 毕竟这孩子,太苦了。" 奶奶笑着拍了拍他的手:"你呀,还是偏心疼他。"
或许人生这场游戏,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。但只要心里装着别人,懂得让步与珍惜,就算输了一时,也能赢了长久。你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