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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的雨夜总带着股潮湿的心事,张芃芃坐在外白渡桥边的咖啡馆里,指尖划过太奶奶那本泛黄的日记。封面烫金的 “淑云” 二字已经磨得模糊,就像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故事,明明灭灭,却总在某个瞬间突然清晰。你猜,这本被李家出价一千万想买回的日记里,到底藏着什么?是浪漫,是阴谋,还是一个女人在命运里摔得头破血流,却依然攥紧的勇气?
“从前车马很慢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。” 日记第一页的字迹娟秀,却带着股倔强的力道。张淑云写下这句话时,大概还没料到,后来的人生会被车马、阴谋和人心搅成一团乱麻。
那是民国十七年的上海,张正山—— 淑云的丈夫,鼎盛商行的老板,带着一批货消失在去往南洋的路上。消息传回张家老宅时,天井里的桂花开得正烈,香气里却裹着不祥的预兆。
“大哥一出门就是几个月,家里没个说话办事的。”张承泽—— 张正山的亲弟弟,穿着笔挺的西装,嘴角噙着笑,眼神却像淬了冰,“要不,我先暂代家主?”
这话一出,老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淑云抱着年幼的昭生,指尖掐进了掌心。她太清楚这位小叔子的心思了 —— 张正山走前那批货,就是承泽 “帮忙” 张罗的,如今人刚失踪,他就急着登堂入室。
“这本来就是淑云的家!” 帮工王嫂突然开口,可话音刚落就被承泽瞪了回去。淑云看着王嫂躲闪的眼神,心里那点不安像潮水般漫上来 —— 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王嫂,最近总有些不对劲。
果然,没几天,张承泽就带着一群人闯进正房:“大哥遇了马匪,人没了!” 他扬着一只沾了泥的鞋,“这是在山脚下找到的,你们孤儿寡母守不住家业,还是让我来吧。”
淑云还没来得及反驳,刘婆子 —— 张家的远亲,就尖着嗓子喊起来:“我早就说了!正山一年到头不在家,这孩子指不定是谁的种!”
污言秽语像冰雹砸下来,淑云护着昭生往后退,却被张承泽一把推开:“把这荡妇和野种丢出去!”
深秋的上海巷弄里,冷风卷着落叶打在淑云脸上。她抱着昭生,单薄的身影在暮色里像片随时会被吹走的叶子。她想不通,昨天还在给丈夫缝棉衣的家,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容不下她的地狱?
被赶出张家的淑云,先去投奔表哥,却被拦在门外。“嫁出去的媳妇泼出去的水,你在外面偷人的事都传开了,别连累我家!” 表哥的话像冰锥扎进心里,昭生拉着她的衣角哭:“娘,我饿。”
她攥着陪嫁的翡翠镯子去当铺,掌柜捏着镯子掂量:“有瑕疵,最多两块大洋。”
“这是上好的老坑料!”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。淑云回头,看见个穿着浅灰风衣的男人,背着相机站在阳光里,“这纹路是天然的,最少值二十块。”
掌柜脸一沉,把镯子扔回来:“生意不做了!”
男人转身对淑云笑:“我叫李斯特,自由摄影师。”
淑云却红了眼:“我本来过得好好的,遇见你就倒霉!” 她不知道,这句气话里藏着的缘分,会纠缠她往后大半生。
李斯特没生气,只是默默跟着她。看着她被表哥赶出门,看着她把唯一的棉袄当了换粮,看着她在洋货店找活时被老板王哥堵在屋里 —— 那王哥是张承泽派来的,手里晃着药粉:“只要你听话,昭生就没事。”
“放开我!” 淑云挣扎的声音刺破了午后的寂静,李斯特踹开门冲进来时,看见的就是她被按在桌上,眼里却燃着不肯灭的火。
“你没事吧?” 李斯特把她扶起来,她却别过脸:“不用你假好心。” 可当晚,昭生发起高烧,是李斯特跑遍租界找大夫,守在床边一夜没合眼。
淑云看着他眼下的青黑,突然说:“我去给你下碗面。”
那晚的面很简单,葱花飘在清汤上,李斯特却吃得很慢。他说:“我在英国康桥拍过晨雾,在法国凡尔赛拍过喷泉,可都没你刚才站在灶台前的样子好看。”
淑云的脸腾地红了。她想起太奶奶说过的 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”,可她是有丈夫的人,是被骂 “荡妇” 的人,怎么配得上这样干净的喜欢?
张承泽的算盘打得噼啪响。他不仅要夺家产,还要让淑云永无翻身之日。他让王嫂骗昭生去洋货店,想趁机对淑云下死手,却被赶来的李斯特撞破;他买通书局主任,在淑云好不容易找到账房工作时处处刁难,说 “寡妇招晦气”。
可他没算到,李斯特不是普通的摄影师 —— 他是南洋华商李家的二公子,来上海只是为了拍一组 “民国女性” 的照片。更没算到,淑云不是只会哭哭啼啼的弱女子。
书局笔试时,淑云以第一名的成绩碾压了走后门的李小姐。主任刁难她时,她挺直腰杆:“晦气的不是我的身份,是您的偏见!” 这话被刚好来视察的陈局长听见,当场拍板:“这姑娘我要了!”
张承泽气得摔了茶杯,王嫂在一旁煽风点火:“那小野种还在,不如……”
“弄死就行了。” 张承泽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那天,淑云正在书局整理外文书籍,李斯特突然冲进来:“昭生被绑了!”
废弃的仓库里,绑匪狞笑着:“你那天让我爽了,你儿子就没事!” 淑云扑过去撕打,被推倒在地。就在绑匪的手要碰到昭生时,李斯特带着警察赶到,一枪托砸在绑匪头上。
昭生躺在病床上,小脸苍白,却抓着淑云的手说:“娘,李叔叔买了糖。”
警察审绑匪时,一个更惊人的秘密浮出水面:王嫂是张承泽的亲娘!当年她是张家丫鬟,和老爷生了承泽,却被正房太太抢走,对外只说是 “正山的弟弟”。
“我儿子被赶出家门时,我什么也做不了!” 王嫂在警局哭嚎,“我只是想让他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!”
可这 “本该属于” 的代价,是张正山被马匪截杀(后来才知道是王嫂勾结的),是淑云母子被赶尽杀绝,是整个张家被搅得鸡犬不宁。
股东大会那天,张承泽正得意洋洋地宣布 “和南洋商行合作”,淑云突然带着警察闯进来。
“王嫂是你亲娘,你为了夺家产杀了亲哥!” 淑云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,张承泽脸色煞白,却还嘴硬:“我有十万贷款!你们动我试试!”
这时,李斯特走上前,掏出一张名片:“我就是南洋商行的代表,我们只和张淑云合作。”
张承泽彻底疯了,扑过去要打淑云,却被警察按住。他挣扎着喊:“你以为她干净?她和这个姓李的早就不清不楚!”
淑云的心猛地一沉。就在这时,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:“放开我弟弟。”
众人回头,看见张正山站在门口。他瘦得脱了形,腿一瘸一拐,显然是从马匪窝里逃出来的。
“正山!” 淑云冲过去,眼泪再也忍不住。
张正山握住她的手,目光却落在李斯特身上。李斯特识趣地后退:“我先告辞。”
那晚,张家老宅的灯亮到天明。张正山说:“我在山崖下躺了三个月,脑子里想的全是你。” 淑云想说什么,却被他打断:“我知道你和李老板的事,外面都在传。”
淑云急忙解释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 张正山笑了,眼里却有疲惫,“但我也知道,你在这宅子里待得委屈。以前是我不好,总觉得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你要是想走,我不拦你。”
淑云愣住了。她想起李斯特说的 “你像向日葵,有向上的生命力”,想起自己在书局算账时的专注,想起被张承泽欺负时的愤怒 —— 这些都是她在张家深宅里从未有过的样子。可看着张正山腿上的伤疤,看着他眼里的愧疚,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“走” 字?
李斯特要走了。他收到罗马出版社的邀请,三天后乘船去欧洲。
他最后一次见淑云,是在外白渡桥。桥上车水马龙,黄包车的铃铛声混着汽笛声,像一首仓促的离别曲。
“这是我拍的你。” 他递过一张照片,淑云穿着粗布旗袍,站在书局门口,阳光落在她发梢,眼里有光。“他们说‘有缘无份’最痛,可我觉得,能遇见你,就不算遗憾。”
淑云没接照片,只是说:“正山需要我,鼎盛商行也需要我。”
李斯特笑了,眼里有泪光:“我知道。” 他把相机塞给她,“它陪了我五年,以后替我看着你。”
船开那天,淑云没去码头。她站在书局的窗前,看着远处黄浦江的船影越来越小,手里攥着那张照片,照片背面写着:“你本是星辰,该耀眼地活。”
后来的事,日记里写得很简略。张正山身体渐渐好转,淑云帮他重整商行,把张承泽侵吞的财产一点点追回来;昭生长大了,会指着外白渡桥问:“娘,那个拍照的叔叔什么时候回来?”
再后来,战争爆发了。日记的最后几页被炮火熏得发黑,只看清一句:“正山没能等到胜利,李斯特也没再来信。两个男人都走了,可我还记得外白渡桥的晨光,记得那碗葱花面的香。”
合上日记时,张芃芃发现外白渡桥的灯光和日记里写的一模一样,橘黄色的光落在江面上,像撒了一把碎金。她终于明白,为什么太奶奶要把日记留着 —— 不是为了那消失的几页秘密,而是为了记住: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里,她曾那样勇敢地爱过、挣扎过、选择过。
有人说 “爱情是两个人的事”,可淑云的故事告诉我们,爱情里总有太多身不由己。张正山的归来不是打扰,李斯特的离开不是结束,就像外白渡桥横跨百年,见证了无数相遇与离别,却始终站在那里,告诉我们:敢爱,敢选,敢承担,就是最好的人生。